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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三日,早上十時多,有三個好朋友來探我,其中一個是住鴨利汌的,好感動呀。之後輸了兩次血 ,好多親人也有來看看我,這令我感到好奇怪,心諗: 又唔係咁嚴重,不用個個也來吧!今晚姑娘每隔一個鐘頭就量一次血壓,整夜也訓唔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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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四日,我同媽咪一早乘"白車"去了瑪麗醫院,在車程中,我一邊欣賞港島區的街景,想不到這一
看,要多待半個月,先至有機會再看。在急症室,坐在輪椅上等待時,終於忍唔住喊左出黎,對媽咪說:
好想返屋企呀....她說:好返咪返得囉。我到了k9,這是瑪麗醫院的血科,教授為我抽骨"骨隨",這也是我
十七年以來最痛的事,抽完後我喊了好耐....下午,教授對我說,我患的是白血病,無知的我,真的完全不
了解這是什麼病。靜下來之後,我先留意到這裏的人很多也是沒有頭髮的,我想,真可怕,我和他們的病 一定唔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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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五日,雖不知自己什麼病,但我知道這個病也要一些時間先醫得好,早上,看著新聞,看著一些
唔關自己事的外界的事,我覺得我和世界隔絕了;看著那些無頭髮的怪人,我快瘋了..我躲在床上飲泣, 媽媽、爸爸來到,看得心也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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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六日,今日有個康復者探我,佢話我知我係落緊抗癌藥,遲些會甩頭髮,哈~~今日我先知原來自
己咁嚴重,之後他說的一切我也聽唔入耳,淨係喊住咁問媽咪,白血病係咪有另一個名,她說個名好恐佈
;叫血癌。然後,我喊,喊左好耐。民安隊的好朋友來了,我都無心機講野,我一向很怕在別人面前表現
自己內心的不快,因為我覺得會為難了別人,要他為我奧惱,但今次我真的掩飾唔到,一向快樂的我也崩 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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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十七日,第三日化療,那種紅色的藥水把我的手弄得好痛,由手背痛到上博頭。整個下午只有我和
媽咪,直到四點後才有人來探我,一係無人,一來就親戚朋友也來了,結果病房大門外,同一時間有二十
八個人排隊入來探我,就連男朋友的波友和姐姐也來了,她還帶了一束好美麗的屈金香來。一時間人太多
了,每個只能傾兩、三句,他們帶了很多好東西來,有花、生果、巨型麵包超人,可惜喇,我的病唔可以
接觸這些,唯有好唔捨咁放晒佢地走。十時左右,他們走了,忽然間變得冷清清,剛才不是很熱鬧的嗎?
為何這個夜裏會突別失落,我又迫不得已地要再去面對將來生活的變化和自己的病。整晚也睡不著,於是
便想想這個病,其實我個病都唔係太恐佈之嘛,發燒唔醫會死,血癌唔醫又會死,血癌同發燒咪又係病一
個,血癌只不過係個病既名;我有呢個病又唔係人地累,無話扺唔扺架;仲有,開心又係要醫,唔開心又
係要醫,咁點解唔開心d?一於係咁喇,就係咁,我今晚終於可以好好訓一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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